宋雲纓微微頷首,跟著管家向父親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她留心觀察著府中的變化,發現比起自己出嫁前,這裏已經冷清了許多。
想必是父親被貶後,那些趨炎附勢的人都紛紛離開了。
如今的宋國公府隻是一副軀殼,哪裏還有當日的榮光?
宋雲纓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屋內,宋父正躺在**,臉色蒼白,神情憔悴。
大姐宋昭華坐在床邊,正細心地為父親擦拭著手。
“三妹來了,看座。”
宋雲纓點點頭,走到父親床前:“爹。”
父親猛咳幾聲,沒好氣道:“你回來作甚?老夫死都不用你管。”
宋雲纓冷冷地看著他,“爹,您這是唱的哪出?不是您叫管家硬把我喊回來的?一麵請著,一麵罵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裝病騙我們回來挨罵的。”
宋父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孽障你說什麽?”
大姐連忙打圓場:“三妹,太醫來給父親診脈,都說是氣虛體弱,需要靜心調養。可爹心裏惦記著你,這才去王府相請,你就別任性了。”
“惦記我什麽?”宋雲纓挑眉,“是惦記我母親留下的珍貴藥材,想要續命吧。”
宋父眼中怒意,卻仍強撐著氣道:“老夫何時惦記過你母親的東西?”
宋雲纓冷笑著,坐在床前拉過宋父的手診脈。
“爹,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說,何必拐彎抹角?我母親留下的棲香散,最治頭風,父親是受太醫指點,才找我尋藥,不是嗎?”
“胡說八道!”宋父惱羞成怒,“老夫半截入土的人了,大不了一死,沒你想得那麽奸惡。”
“爹,別人不了解您,我還能不知道嗎?”宋雲纓微笑,“大義滅親,舍尾求生,這幾招屬您玩的出神入化。”
宋昭華見兩人又要吵起來,攔著:“三妹,你真得誤會了。爹是想分家,為你好才把你叫回來。這偌大的國公府,不也有你的一份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