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安下午去到廠裏,跟廠長匯報柳紅梅下調的事。
“廠長,柳紅梅一直糾纏我,想必你也聽到過大家的議論,這麽多年也該有個了斷。”
廠長聽他這麽說還挺高興,“你能這麽想是對的,但這事我知道你沒有逾矩之處。至於了斷,你身正不怕影子斜,別人愛說什麽說去吧。”
柳紅梅入廠以來一直對邵庭安有意思,人盡皆知,她也不避諱,廠長雖然不喜歡,但也不能隨隨便便開除人,畢竟她家裏親戚好幾個都在機械廠。
“我已經讓家裏人跟他們家商量了,讓柳紅梅去富山縣待一陣,讓她靜靜心。家裏給她也介紹了對象,剛好也委派到那裏工作一段時間,讓他們兩相處一陣試試。”
廠長每次提起柳紅梅都犯愁,聽邵庭安這麽一說,心裏樂開了花。
他要的是邵庭安身後幹幹淨淨,心無旁騖地投身到工作中。
“庭安,你最近表現不錯,好男兒知錯能改,前途一片光明,不要把時間都浪費在那些不值得的事上。”
邵庭安明白廠長的意思,慚愧地點頭,“之前讓您失望了,是庭安不懂事,我會好好做。”
趙欣然懷孕的事沒人知道,流產了更沒人知道,現在又有蘇明德的事拿捏蘇梨,他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
“哎,就是明德的事,我總覺得不對勁。”
邵庭安知道廠長看重蘇明德,他這麽說也不奇怪。
“我哥應該不是故意的,興許就是一時糊塗,您給他次機會。”
虛情假意的一句話說完,他嘴角含笑地看著廠長。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損壞集體利益,機械廠是我們安身立命的地方,但它更是國家的。我們國家積貧積弱已久,現在正是全力發展的時機,我們要心懷敬仰對待我們工作,不僅是生存,也是使命。”
老廠長一番慷慨激昂的話,像是給邵庭安吃了一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