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塵按下輪椅的刹車,奉惜停下腳步。
“你不想問我嗎?”顧清塵說道。
奉惜輕輕彎腰,拿開他的手,鬆開了輪椅的刹車,繼續向前走。
身後是亂糟糟的山野,手電筒的光不斷亂晃,照得人心惶惶,眼前是寂靜無聲的小路,越是往前走,蛙聲和蟈蟈的叫聲越明顯,顯曠野更加廣袤。
“奉惜。”顧清塵還是忍不住,奉惜的沉默讓他的心裏沒底。
“顧先生,不要說話,你看夜色多美啊。”奉惜繼續推著輪椅。
吳峰在兩人身後跟著,柳決明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眼神更加晦暗不明。
奉惜的腳步很慢,因為她現在已經沒什麽力氣了,一整天隻吃了早餐,又是爬山又是跑路,肚子裏麵已經空空如也。
顧清塵用手按住了太陽穴,輕輕揉著,昨天一夜未睡,又擔心了一整天,他也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兩人默默無語,走到了小院的門口,錢空青正在向錢大夫展示野人參,舉得高過頭頂,臉上笑意正濃,一口大白牙在燈光下尤其亮眼,錢大夫也笑眯眯地,錢空青的神情出現在錢大夫的臉上,兩人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走過小院,奉惜看了一眼天空,繁星點點,寂靜無邊。
“顧先生,你相信基因嗎?”奉惜突然說道。
顧清塵強忍著頭痛,“什麽?”
奉惜繼續說:“今天送我下山的小夥子,是項目組在當地的接頭人的兒子,父子倆長得簡直是一模一樣,我在山上一眼就看出來了,一問,還真是父子,還真是神奇。”
顧清塵思索著奉惜話裏的意思。
奉惜自顧自地繼續說:“其實在我眼裏,你像老爺子,也像顧書記,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更像顧書記,認識得久了,發覺你跟老爺子更像,但是不認識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顧書記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