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茜的問題如同葉尖的滾落的露珠般,打破劉年這攤死水的寧靜。
他向韓茜使了個眼神,韓茜立刻領會了,直到二人下了車,由韓茜獨自領著他上了流年製藥三樓的資料室,她才開口。
“現在可以說了嗎?”
劉年坐在雜亂不堪的資料堆上望著韓茜,露出似悵然,又似釋然的苦笑。
“能問出這個問題,你應該不站在他們那邊吧。”
“我哪邊也不站。”韓茜一字一頓道:“我隻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的立場,隻屬於我自己。”
劉年側過臉。
“那你認為,什麽才算真相呢?那些藏在最深處的事,就一定是真的嗎?”
“什麽意思?”
劉年哂笑著,從襯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封沾血的診斷報告,但令韓茜意外的是,它的信封並非和諧醫院紅藍相間的包裝,而是省醫院的牛皮紙包裝。
“這是梓晴,第一次的診斷記錄。”
韓茜瞟了一眼,主治醫生姓朱,而非陳瞳,並且對劉梓晴腦中的陰影並無太多論述,最終的結論也僅僅是並無大礙,有待觀察。
“當初梓晴才五歲,小小的年紀就常因頭痛睡不著覺,白天也因腦瘤壓迫神經無法集中注意力,隻要是看過片子的人,都知道這是腦瘤,但他們沆瀣一氣,睜著眼說瞎話...”
“憑什麽?”韓茜覺得不可思議,之前說過,她因為體弱多病的關係,沒少“光顧”省醫院,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省醫院治療很親民,醫患關係也很好。
“為什麽我從未聽說過這麽明目張膽的事?”
“因為我搶了他們的蛋糕。”劉年苦笑。
“你看流年製藥的名字,它是我從小藥廠一步步做大的,我看過太多人因吃不起藥,飽受病痛折磨,我不是什麽藥神,也沒有多麽遠大的理想,我隻想讓市場再透明些,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