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掙紮沒有意義,片刻等待後,白辰兩名工作人員走了進來,見唐繪仍在苦苦懇求,白辰也緊緊抱住唐繪,輕聲安慰道。
“唐小姐,我明白您的感受,在之前不少案例中,長期受犯人折磨的被害者在被營救後,往往會因為突然脫離原本的生活狀態,反而覺得不適應,醫學上管這個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唐小姐您別太難過,我已經和上級申請過了,為你找了最好的心理醫生,隻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
然而這一切對唐繪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她掙不開白辰的“束縛”,眼睜睜地看著冉奕被工作人員帶走了。
臨別前冉奕回眸望向她,渾濁的雙眸中五味雜陳,仿佛在說。
“我做得到底對不對...”
唐繪有千言萬語想傾瀉出來,可當她片刻遲疑再抬起頭時,冉奕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要!為什麽...這麽殘忍...”
腦海中的韓茜始終保持沉默,站在旁觀者的視角,她能理解唐繪的想法,也知道這一切已無法改變。
唐繪之所以這麽崩潰,也有跡可循。
自那次自省開始,唐繪始終認為,她對冉奕的感情沒有任何來源,甚至有可能隻是在“彼岸”的作用下強行塑造的枷鎖。加之看見設計師唐繪在現實中操縱冉奕說的那段話,唐繪自然更不相信冉奕的立場。
更何況,冉奕根本沒直接坦白過他對她的愛意,因此在唐繪眼中,冉奕不過是一種若即若離的錯覺,對他的感覺,也隻不過是長期陪伴和吊橋效應雙重影響下的錯覺。
為了掙脫枷鎖,唐繪本能地逃避著這種“錯覺”。
她在心中築起高牆,誓將自己塑造成封心鎖愛,無欲無求的存在。
然而冉奕的行動輕而易舉地摧毀了她的心牆。
唐繪想不明白,如果一個人真的對她沒感覺,為何要竭盡所有地為她奉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