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冷風拂過,韓茜雙腿一軟,跌倒在地。
這是她第三次站在和諧醫院樓頂。
腦中的雜音漸趨消散,這具身體仿佛又回來了,但韓茜已然失去了信心。
劉年一心求死,糾錯機製毫無用處,出租車司機總會招徠災禍,回溯了整整兩次,連凶手是誰都未可知。
護士長劉梓晴更是宛若天神下凡般令人絕望。
這局麵,韓茜根本想不到怎麽贏。
她想逃,亦沒有出路。
謐夜無星,穹頂空餘無光的月,四下寂寥,無聲的窒息感將她重重包圍,仿佛整個世界都將她孤立遺忘。
“憑什麽!”韓茜聲嘶力竭地呐喊。
她韓茜不過是一團失去實體,空餘意識的存在,帶她進入機器,進入劉梓晴精神世界的唐繪才是這副身體的主人,她卻不知是憑空消失還是一走了之,再無回應。
隻留韓茜一人,獨自承受護士長劉梓晴的折磨。
宣泄完後,韓茜眸中的光漸漸消散,既然是死局,她不想再難為自己了,韓茜晃了晃身子,緩緩下了樓。
“還有什麽努力的理由呢?反正我早該死了,能活一天算一天,劉梓晴的執念到底是什麽,和我有什麽關係?”
她以打車費為由,向值班室好心的小梅借了二十塊錢,去便利店買了兩瓶廉價白酒,朝著去林蔭大道相反的方向。沿著路中央的雙黃線,悠哉悠哉地走著。
一瓶酒下肚,她隻覺得風不再那麽冷;第二瓶酒的瓶蓋有些壞了,恰好一輛疾馳的麵包車從對向駛來,韓茜索性伸出酒瓶,瀟灑地一碰,利用車身的摩擦力撬開了瓶蓋。
回想起近些的經曆,韓茜隻覺得自己無比可笑,她原以為唐繪接納了自己,才盡心盡力地為唐繪出謀劃策,未曾想唐繪在那次與設計師唐繪心流對話後,她就像變了個人般,總對韓茜揶揄真情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