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台上動脈破裂出血很常見,尤其如此高風險的手術。
其他醫生不敢接,不是沒有原因。
海綿竇這個區域血管神經太過豐富,技術差或是注意力不夠集中,都會導致動脈損傷。
後果是輕則癱瘓,重則手術台上當場死亡。
這位黑老大要死在哪個醫生手裏,就意味著這個醫生要給他陪葬。
麻醉師又報:“血壓降到50了。”
許在回頭看向顯示器,眸光微動。
與此同時,手術室外同樣盯著監視屏幕的寬哥跳了起來,情緒激動地大罵道:“MLGB,什麽神之左手!今天老大要有個三長兩短,
男的挖心隔肝噶腰子放血,再扔海裏喂魚,
女的先奸,再賣去東南亞黑市當性奴。”
說著罵罵咧咧,舉著手槍衝進了手術室。
“我要殺了你……”
準備打開大開殺戒的時候,傻了眼。
“吸引器吸引,換明膠海綿止血。”
“紗布。”
“找到了。電極刀止血。”
原本不起眼,應該作為助手的女人卻站在主刀的位置,正有條不紊地為老大做手術。
她一手拿著雙極電切刀,一手持著微型鑷,穩穩地從大開的腦部,夾出一塊粘連著腦組織的物體。
巡回護士捧著杯裝有生理鹽水的容器到她手邊。
夾子一放,血肉模糊的物體經過水的衝刷,露出原本的樣子——
子彈金屬碎片。
聽見動靜,許在的視線稍稍從神經內鏡移開,眯眼看向舉著槍的寬哥和他的手下。
手術台上的許在,也許是遮了大半張臉,隻露眼睛的關係,與平常溫柔長相的她大相徑庭。
一股淩厲的氣勢從眼眉間溢出,駭的寬哥等人竟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你帶那麽多人闖進來,是不想我們救活你們的曼先生嗎?”
許在一句話把他逼到了裏外不是人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