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寬哥一樣震驚的是夏馳。
不等所有人消化這消息,許在高舉著裝有注射液的玻璃瓶,就像是手舉炸藥包的女英雄,海風烈烈中,出現在眾人視線裏。
同時,十數把槍對準了她。
但沒有人敢開槍,隻要她鬆手,玻璃瓶就會摔碎,那麽他們的老大也死定了。
許在移動到夏馳身邊,邊扶他邊問:“還行嗎?”
夏馳看著她被煙熏黑的小臉,眉頭蹙緊,語氣不善:“為什麽不走?找死嗎?”
許在目光始終保持在正前方,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嗓音淡淡地回他:“你不是也沒想過活嗎?”
數到第五十八秒的時候,她就明白,夏馳永遠都不會出現。
在給她生的機會的同時,他同樣找到了殺死自己的方法。
她問自己,能就這麽看著一個自己認識的人死嗎?
這個人不僅認識,還在她最黑暗的時刻,將她拉向光明。
她做不到。
就算是能活下去,她也會愧疚終生。
也許她回來就是送死,但她也要把這些犯罪分子一起帶走。
沒有救生艇,沒有動力,船上的食物很快就會被耗盡,這些人要麽等死,要麽向東國海警求助。
總之不會善終。
凝著女孩堅毅的神情,夏馳死去的心猛然一動。
他突然想笑,突然不想死了。
就想看看這個堅強又弱小的女人,怎麽帶著他活下去。
李醫生提醒寬哥:“曼先生每一小時需要注射她手上的針劑一次。距離上次注射,已經過去五十分鍾。若是沒有及時用藥,曼先生就會呼吸抑製死亡。”
“知道了。”
寬哥動動脖子,向兩人走去,為表達談判的誠意,雙手高舉拇指掛槍,“隻要你交出藥物,其他的我們都可以談。”
這種話誰會信。
夏馳摟著許在的肩膀,才勉強支撐自己站起,但這一點都不影響他欠揍的語氣:“我讓你先去死,再談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