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跟我配合多年,不等我說他已經把裝屍袋鋪好打開。
此時我扶著屍體,讓老武踩著梯子上去先把屍體上的吊繩剪斷。屍表因為酵解顯得油膩膩的,散發著濃烈的屍臭。老武稍微一碰,屍體開始搖晃,屍表的蛆蟲便如同下雨一般掉落在我的身上。我感覺我防護服的帽子上有很多東西在爬,隻不過此時已經顧不上這些。
站在一旁的老戴等老武剪斷繩子下來跟我一起扶住屍體後他用液壓破拆鉗剪斷了插在地麵的鋼筋,屍體失去了支撐徹底地倒在了我們兩個人身上。我抱著屍體上半身,老武抱著屍體的大腿兩個人將屍體抬起來裝進了裝屍袋中。
此時我們兩個人都是氣喘籲籲,不由相視而笑。
他跟我的身上都被屍表的腐敗組織液塗抹得滿身都是,惡臭撲鼻,更不用說身上還有蛆蟲在爬。幹這一行和別的行業不一樣,如果沒有一點對正義和公平的信仰單純為了幾千塊的工資是絕對支持不下去的。
老戴用鋤頭開始挖埋在土裏的半截鋼筋,鋼筋四周的土壤明顯是鬆軟的,顯然嫌疑人也挖過。
老武看薑永安終於回來了,手裏抱著的那個紅色塑料桶還在。但眼神明顯有些迷茫了,估計此時正在懷疑人生。
老武跟他說道:“跟我走,先把屍體抬到車裏,然後把那些狗的屍體也打包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下午七點十六分,趁著天黑一會把我們的激光設備和光譜設備拿出來找找遠處的痕跡看看還有發現沒。
此時老戴喊了我一聲。我過去一看,發現土裏露出了黑色塑料袋的一角。我找來鏟子將四周的土壤挖開,然後換了手套小心翼翼地將塑料袋拿了出來。
塑料袋很輕,幾乎沒什麽分量。老戴用手電給我打光,我解開袋口結發現裏麵有一隻滿是汙穢的棉線手套。手套表麵的汙穢已經幹結,呈現褐黑色。我懷疑可能是陳舊血跡,而且血跡保留的時間已經很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