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榮遞給了他一根煙問道:“那你以前在內勤還是治安上?”
張斌尷尬地說道:“我剛上班就在市局的辦公室。後來去了國保和治安口呆了差不多十五年。在去縣局之前又在警務保障處又幹了五年。不瞞你說,我的一線業務確實是生疏了。可說實話,我那會在國保和治安上班的時候,遇到的嫌疑人沒這麽難纏的。基本就是勸兩句或者用一點審訊手段比如唱和紅白臉就基本都吐了。”
楊新榮笑道:“普通人其實並不喜歡跟我們打交道。對於大部分嫌疑人來說他們看到警服就已經做賊心虛了。到指定關押地點後大部分人嫌疑人的心裏防線就已經崩塌了。所以就很好問。但刑偵口和緝毒口不太一樣。像張誌宇這種人已經被強製戒毒過一次。那等於跟警察打了三年交道。這還不說他之前可能有社區戒毒的經曆。所以他心裏根本不畏懼我們。其次人吸毒時間長了就沒什麽羞恥心了。他們說假話就跟呼吸一樣簡單。原則上我們對他們說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
張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楊新榮說道:“其實審訊這個事情是要看天賦的。也不是所有警察都能幹了這個。我們這是有專門的預審大隊。術業有專攻,他們比我強很多。這‘241’工程呀,也不是那麽好研究的。”
張斌深以為然說道:“這241工程我倒是知道。2是打掉嫌疑人的心理防線和生理防線。4是捉心、攻心、尋找突破口和擴展突破口。1是讓對方知道自己說實話是對自己有利的。現在想想剛才的審訊,確實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那下一步你們打算怎麽辦?”
我說道:“隻有這份莫能兩可的筆錄隻能說明裴新民的作案嫌疑。憑這個想讓他說真話我覺得很困難。目前沒找到裴新民的人生軌跡和吳彩霞姐妹有什麽交集。參考張誌宇的供詞,他大概率隻是個過河的卒子。現在跟裴新民硬碰硬,搞不好會打草驚蛇。我們先確定一下裴新民在他的那個團夥中到底處於一個什麽地位。按理說他很早就認識了邱建興兄弟兩個人。可從判決上看他並不是那個團夥的核心成員。這點我覺得挺奇怪的。你想,他06年之前就已經是走私鏈條上的倉主。替他們團夥辦事出來應該地位更高才對。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