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戲謔之音,如同春風中的一抹不合時宜的寒風,瞬間吹散了那緊繃如弦、劍拔弩張的氛圍,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寧靜。
而車廂內的王瀚麵色鐵青,步履沉穩地踏出馬車,掃過駿馬之上端坐的寧修言,眼瞼輕顫,緩緩開了嗓。
“不知諸位大人攔住我等去路,究竟是意欲何為?”
寧修言也懶得同他廢話,直截了當道:“把李紫涵交出來!”
王瀚的臉色愈發陰沉,陰鷙著雙眼,聲音冷冽如冬日寒冰:“在青州王瀚,你是何人?”
“本侯寧修言!”
“寧修言?”
“寧修言……”王瀚低聲重複,眉頭緊鎖。
這個名字他聽過。
初抵京都剛尋到李紫涵那會兒,他便托人四處打聽過,隻是當時並未放在心上。
畢竟,誰又能將一個癡傻了五年,被整個京都權貴圈子摒棄於外的侯爺放在眼裏呢?
說句不好聽的,如今的鎮遠侯府不過是空有虛名,或許憑著那唯一的爵位能讓尋常百姓心生敬畏。
但對於他王家來說,不足為懼。
隻要自己明麵上做得不太過分,誰都不會揪著這點破事兒不放!
然而,眼前之人,卻全然不似坊間流傳的那般癡愚,反倒與常人無異,言談舉止間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清明。
但這不應該啊!
自己派人多方打聽李紫涵所租住的那間鋪子,結果都是如出一轍,鎮遠侯府的寧修言是個傻子!
想到這裏,王瀚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難道這背後還藏著什麽鮮為人知的秘密?
念頭一轉,隨即拱手笑道:“原來是鎮遠侯親臨,在下有失遠迎,還望侯爺海涵。隻是不知寧侯爺攔住我等去路所為何事?”
寧修言冷笑一聲。
“王瀚,本侯可沒那閑工夫與你在這絮叨些家長裏短。還是那句話,交出李紫涵,滾回你的青州,今日之事便就此揭過。如若不然,休怪本侯不客氣,將你擒下,帶回白羽衛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