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反盜墓:國寶專案組

第2章 戰利品

回到西海市局,我急匆匆推開專案組大門,宣布案件取得重大進展。

如果這兩隻青銅卣真是一對的話,那麽涉案金額要立刻翻倍調整,專案組跑外調的同誌們也要兵分兩路,一路去博物館出文物鑒定,一路把西海鬼市(黑市)摸個底朝天。1號卣、2號卣,哪隻都不能放過。

門後,我卻踢到一件硬邦邦的東西。

哪怕還隔著厚厚一層作訓鞋料,我隻靠腳尖的觸覺,也能感受出一個碗狀物品的弧度。

不好,是古董。我緊急刹腳。

我們第一誌願選擇文物偵查的人,要麽是真心熱愛,要麽是舍不得浪費天賦。我的天賦就是極度敏感的觸覺。

普通人的觸覺可以感知物體的軟硬、冷熱和形狀。但我跟普通人不一樣。我全身都很敏感。您可以想象自己背靠一麵有花紋的牆,您隻會覺得後背硌得難受,我卻能僅憑背部皮膚的觸感,“摸”出牆壁上的花紋具體長什麽樣。您不必羨慕我。我天生患有病理性觸敏症,一年四季都要裹著厚厚的警服,否則就會被四麵八方的觸感逼瘋。

我小心翼翼地收腿,定睛一看,地上果然放著一隻白釉瓷碗:那瓷碗表層脫釉了,看不清是老化的蠅翅紋還是印花菊紋。但釉色白裏透黃、薄胎滴淚,像是珍貴的北宋定窯。

“......師傅,我差點把你的七星燈踩滅一盞。”我不悅地眯眼,這才瞧見辦公室滿地都是五顏六色的瓷器,大大小小鋪得跟鵝卵石似的,非常壯觀。

鵝卵石的盡頭坐著一個三四十歲的英俊中年人,眯眼朝我笑。那人沒有老警察的寬於世故和寬裕體態,反而肉相緊繃、骨相藏鋒,高高瘦瘦得塞在兩杠三星的深色冬執勤警服裏,像一架沉靜守候在古墓裏的最強機關,隨時準備給盜墓賊致命一擊。

這位是京城派來指導工作的同誌,姓齊。我始終不知道他的真名。但我早在警校就認識他了,還跟他做了四年的同桌。倒不是齊同學留級了半輩子,而是他掛著公安和國安的雙編製,還兼職我們學校的“信息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