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一說出去可真夠丟臉的。
人還沒抓著,我先被領導叫去訓話。
電梯裏,鏡麵不鏽鋼映出我那張晦氣臉,我看著自己的模樣,就像看著個小醜一樣好笑。
更好笑的是,我要抓的人,可能今晚就住在領導隔壁。我出發前,關望星還說什麽這回嫌疑人肯定插翅難飛,合著這嫌疑人是插翅飛到齊領導眼皮子底下去了?
那麽問題來了,齊朝暮為什麽不讓我抓人呢?
難道,齊朝暮對我沒有信心,覺得我抓不著人?別開玩笑了,我早就過了鄭弈那種隻會憑一腔熱血往前衝,沒什麽謀略計劃的年紀。況且今天警力充足,捕網織得密,魚是不可能脫網而逃的。
那麽,齊朝暮或許覺得我大晚上咋咋呼呼,耽誤國安同誌們休息?那更是荒謬。先不說頂層住的那些同誌們都是屬蝙蝠的,喜歡晝伏夜出,星級酒店隔音這麽好,隻要我不一腳把門踹開,裏麵人絕對聽不見外麵走廊的動靜。再說大家都是一個係統內的同誌,我相信,就算有哪個走投無路的嫌疑人跑進他們的房間裏撞破什麽不得了的大秘密,那些同誌們也肯定不會怪罪我們,反而會欣然出手相助的。
那麽,隻剩一種可能。
齊朝暮恐怕覺得,我今晚這麽做,根本沒有必要,而是在浪費時間。
難道人已經跑了?還是說嫌疑人根本就不在這座酒店裏,是我的判斷有誤......?
不可能。
我趕緊否決了最後一種想法。
就算我水平有限,我的判斷有誤,我跟空氣鬥智鬥勇。那我也提前跟關望星打過招呼了啊,難道關望星那個老狐狸也會同時判斷失誤?
電梯“叮”一聲停在頂樓,冷風順著我的脖領子,就往脊梁骨鑽。我心裏亂七八糟地想著,鞋底在柔軟的地毯上蹭著,扣響了頂層的8888號房間門。
我們西海,每個星級酒店總有那麽幾套房間,平常是空置的。有的可能價格太昂貴,普通人住不起。有的就是專門招待齊朝暮這種特殊人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