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走出單位,門衛就叫住我,說有人寄了掛號信給我。拆開,正是這封邀請函。而且,魚羨山送我個燙手山芋還不夠,信封上還另附著一個惡心的笑臉和更惡心的三個字。
我從回憶中抽離。此時,會議室陷入一片死寂。
“胡鬧。”關望星舉起保溫杯重重一墩,震得投影儀畫麵都晃了晃。他慢悠悠說,時光陰同誌,你當這是過家家?魚羨山給你遞請帖,那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他能安什麽好心?
“但我不能拒絕他,否則他一定會起疑。”我堅持道。
這很好理解。旁人眼中,隻是一場尋常的古董拍賣會,隻有我們了解內幕的警方才知道其中暗藏的汙濁,不敢坦然赴這場鴻門宴。
我們不敢踏入雷區,敵人自然也會懷疑腳下的土地。
“上一次行動,你和嫌疑人魚某某的關係鬧得很僵。所以這回你拒絕他,也在情理之中。”關望星一口否定我的提議,不鹹不淡地說,“你不能去。換人。”
“那就換我毛遂自薦吧。”坐我旁邊的齊朝暮冷不丁冒出一句。
“嗯?”會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剛走了狼,又來了虎?
我戳了戳齊朝暮,輕聲說,師傅,您就別鬧了。臥底人員勞苦功不高,要不是魚羨山認識我的臉,又點名邀請我去,我都不想去蹚這灘渾水,更不用提讓您去冒險。您這一加盟,我們西海隻給您交保險,都吃不消。
“多大的誘餌,釣多大的魚嘛。”齊朝暮伸手搭在我肩上,讓我放寬心,又靜等關望星的意見。
“都什麽年代了?某些同誌怎麽還喜歡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一套?”關望星微微向上一掀眼皮,整張緊繃的臉就這麽定格了,他目光森冷,生動詮釋了什麽叫做冰山臉。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不耐煩。
但,當著許多外人的麵,他還是勉強夠了齊朝暮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