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撂下狠話。
“反正你不能離!我不允許你離!”
“你自己想想離開了程洲,你一個人能管理好廠子嗎?你能支撐一整個家麽?”
“你和程洲好好過日子,好好生個孩子撫養,不好嗎?”
母親拉住傅茗蕊的袖子,說出最關鍵的信息。
“你還記不記得你有一位遠在外地的大伯,就是你爸的兄弟……”
“你那位大伯膝下無子……”
“你要是能生下孩子,孩子就可以繼承一筆巨額遺產……”
夕陽的餘暉漸漸褪去,房間裏暗了下來。
生孩子。繼承巨額遺產。
這一刻,傅茗蕊隻覺得荒唐。
荒唐無比。
她一把甩開了母親的手,轉身摔上了門。
*
程洲的車行駛在路上。
傅茗蕊坐在副駕駛座,神色疲憊。
“今晚我們要去一個古董收藏會。”
“老規矩,你還是做我的女伴,和我扮演夫妻恩愛。”
程洲一邊開車一邊淡淡交代。
“裏頭大佬雲集,都是顯赫身份的人。你言行注意點,可別給我丟臉了。”
傅茗蕊望著窗外,笑了一聲。
“程洲,你說宴席上有沒有餐刀、水果刀之類的?”
“你說我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捅你一刀,把你殺了,是不是能讓這個收藏會的熱度暴漲?”
程洲也冷笑一聲:“首先餐刀殺不了人;其次,你傷我半寸,警察就能送你進去吃牢飯。”
“宴會上這麽多人、這麽多眼睛,通通都是目擊證人。你被扭送進去了,我正好接你家的廠子,一舉兩得。往後你爸媽遇到事兒了,也隻能指望我這個幹兒子了。”
傅茗蕊:“……”
她抿唇,望向窗外,不再多說話。
程洲的車停在古董收藏會門口。
傅茗蕊身上穿著一件香檳色禮服,裙擺上的水晶在夜色中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