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凡想要搞定一個人,通常都會用上種種噓寒問暖的手段。
她吃著菜,狀似不經意開口:“今天過得怎麽樣?”
“今天挺好,就是廠子的事情有點多,有點忙。過幾天就到了每月的例會了,我要向董事會匯報了。”
程洲停下筷子,想了想,說。
“今天我媽來電話了。”
傅茗蕊:“……哦。”
……她就知道。
程洲今晚應該是在這裏等著她呢。
傅茗蕊:“媽來電話說什麽了?好久沒回去看過他們了,不知道他們最近過得怎麽樣?不是說要翻新農村的自建房麽,翻新了沒?”
程洲短暫地沉默。
傅茗蕊照常吃菜:“要是裝修手頭緊,你多幫一些。你的兩個姐姐條件都不好,家裏好不容易供出你這麽個大學生。爸媽都指望著你呢。”
程洲繼續沉默著。
桌上隻剩筷子輕碰瓷盤的聲響。
程洲有兩個姐姐。
在那個計劃生育的年代,程洲爸媽交了不少超生罰款,才得到了這個兒子。
家裏交完罰款後根本養不起小孩,兩個姐姐為了供程洲念書,都早早輟學嫁人。
如今她們收入都不高,婚姻也各有各的不幸,平常遇著事隻把程洲當成她們的主心骨。
傅茗蕊甚至開始假想:程洲是不是給他的兩個姐姐也買了不少儲蓄金。
一人發達,全家都跟著沾光。
這時,程洲放下筷子,說:“小蕊,我媽這兩年身體不好,時不時就跑到城裏來看病。農村嘛,你知道的,醫療水平根本不行。”
傅茗蕊心裏咯噔一下。
隱隱約約地,她已經猜到了程洲的下文。
當初結婚之前,傅茗蕊就已經和程洲說好,婚後小兩口自己住。
誰也別讓自家爸媽搬進來。
現在,該不會是想來做她的思想工作了吧。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