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路上,司寇巋然都是單手打著方向盤,而另外一隻手則探過來,橫過她的肩膀,被枕在了她的側臉之下。
她枕得那麽死,以至於……司寇巋然的手指已經有了片刻的僵硬。
"抱歉……!"意識到這一點,傅茗蕊觸電般彈開。
"沒事。"
司寇巋然隻淡淡吐出兩個字。
他熄滅屏幕,黑暗立刻吞沒了方才轉瞬即逝的那一點藍光。
儀表盤熒光勾勒出他的唇線。他說:“到地方了。”
傅茗蕊抬頭一看。
是一個陌生的公寓。
“這裏是你家?”她問。
司寇巋然:“是……我朋友空置著的一處房子,這段時間你隨意使用就可以。”
傅茗蕊:“這怎麽可以?”
她原本想說,你把我送回家就行。
但轉念一想,她現在哪裏還有自己的家?
就像程洲所說的那樣,房子都在他的名下,家裏不動產都是歸他的。一吵架,他就把她的行李和衣服全都從二樓丟了下來。
她恍若一隻喪家之犬。
眼下,根本沒有什麽地方可去。
短時間內,她也不會再想見到程洲那張臉。
司寇巋然倒是非常貼心,給她尋找了一個朋友空置的公寓,給了她足夠的個人空間。
“謝謝你。”傅茗蕊開口,“等我解決好了手頭的事情,有機會請你吃飯感謝。”
司寇巋然卻隻是抿起唇,很細微的一點上揚的弧度。
“傅小姐已經欠了我好幾頓飯了。”
她一時無言。
*
上了樓。
落地窗外,賓利車從雨霧中離開,在街角轉了一個彎,消失不見。
*
夜晚,傅茗蕊望著天花板。
陌生的床,陌生的吊頂。還有身上隱隱作痛的一絲痕跡。
她做出了決定。
要用最快的速度和程洲提離婚。
每一個被拉長的戰線,其實都是她留給自己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