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們又分享過兩三回宵夜。
陳朝顏關注了薑南的賬號,也理解了倪女士為什麽趕著去阿克蘇;薑南知道陳朝顏有個長跑八年的未婚夫,兩人一起養隻名叫球球的小比熊,也知道援疆工作結束後,他們會帶著去三亞舉辦婚禮。
“我們兩個都沒見過大海,又特別向往大海。我的婚紗主題定的也是海誓山盟。”陳朝顏說。
那時候,薑南注意到她的微笑淺淡,隱隱藏著憂愁。不過下一秒,陳朝顏就拎起銅壺,把最後那點奶茶均勻地分給兩隻茶碗,嘴上催促道:
“快,這時候的炒米,剛剛泡脹開,嚼起來還有脆勁,最好吃了。”
炒米裹著茶葉梗,旋轉著沉澱進碗底。薑南學著她的模樣,揚起脖子,咬住碗邊猛地一吸。這滋味,這嚼勁,比喝任何一款奶茶啵啵都痛快。
她滿足地眯起眼,思緒轉向愉快的話題:“博斯騰湖不是新疆的夏威夷?連金沙灘都有。等你去了三亞,沒準會發現其實你已經看過更美的海景。”
“博斯騰湖?”陳朝顏點頭,“是啊,聽說是很美。”
薑南驚訝:“別告訴我,你來這裏三年都沒去過。從鎮上開車到湖邊還不到三十公裏。”
“真沒去過。”陳朝顏捧著碗,將最後一點奶茶喝盡,“一到休息日,補覺都來不及。再說了,我們這一行,哪有真正的休息日。”
這倒是。
就相識的這短短數日,薑南已經見過兩回,陳朝顏接到醫院召喚,大半夜披上厚外套匆匆離開。
她晚上之所以熬夜,也是抓緊時間“補課”。邊疆醫療理念和技術都相對落後,支疆醫生奔波一線時,很容易和日新月異的醫學專業知識脫節。
“你們的援疆任務一般幾年到期?等你回去就能休息了。”薑南安慰道。
“嗯,快了。”陳朝顏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