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簡航雙手插兜,眼睛紅紅地瞪向張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還想給你寫個歌感謝。”
“也不能叫騙你。”小四川把他摟住朝前帶了兩步,“你爬的那個風車有點年紀了,裏裏外外都進口貨,燒一次是挺貴的。你想啊,光是漂洋過海地運過來,車馬費就是一大筆。現在的機組和葉片我們達阪城自己就能造,光路費是不是就能節約很多?”
“自己造好。”阿迪力插話道,“工廠就在達阪城,過兩年等艾山大了,我也去廠裏擰螺絲,造風葉,給你們用。”
他低頭看看弟弟:“工廠工資高,給艾山買耳朵裏那個機器,他就能聽見了。”
“可以啊,好好幹!”小四川衝他豎大拇指,“以後我帶著我徒弟上風機,就告訴他們,這是我的阿達西造的,他的名字叫阿迪力。”
簡航想說什麽,嘴裏突然被塞了牙西瓜。他恨恨咬了口瓜,汁水濺在嘴角:“怪我咯?幹啥啥不行,找死都不能找個便宜的。”
大家都笑了,聽不見的小艾山也跟著人咧開嘴傻樂。
小個子再遞上一牙西瓜:“你給張工寫了個啥歌?唱來聽聽唄。”
“還在醞釀。”簡航看向倪女士,“我來就是想說一句,你一輩子唱的都是別人的歌,沒資格那樣說我。”
“小赤佬還蠻有脾氣的。”倪女士瞟了他一眼,也不生氣,隻催促小個子,“再講講你們搞風電的故事。什麽叫棄風限電?”
這個詞讓巡檢小隊的人陰沉了一瞬。
“我來講吧。”張工說,“棄風限電,就是限製風機供電,讓可以正常運作的風機停轉,變成曬太陽的擺設,這是我們搞風電的最大絆腳石。”
“為什麽要限製?多發電不是好事嗎?”
“發電再多,也要能上電網才能用。電網的接納能力是固定的,供電多了電網超載就很危險。就像這路不夠寬,跑的大車多了,容易堵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