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你看看是這本嗎?”
三誠書鋪的雅室裏,掌櫃用木盒子捧上這本書來,書頁發黃,書脊磨損,像個古稀老人,一碰就散。
溫雲沐輕翻兩頁,“是,就是這本。”
掌櫃忙接過來,“既然是這本,這兩日就為小侯爺重新處理加固,修補好再送到侯府去。”
溫雲沐應了,掌櫃的知情識趣,添茶倒水,置辦瓜果,完事之後還毫無聲響地帶上了門。
“謝謝離大人幫我找到這本書。”
“這三誠書鋪本來就是我開的,找書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不用客氣。”
如果說葉垂雲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同齡人,那麽離庚白給她的感受就像是長輩,類似風華正茂又成熟穩重的“小叔”。
和離庚白在一起時,她總會莫名地安定下來。
“這兩本也給你。”離庚白遞過一個木盒來。
“這是?”
“我跟著道人雲遊時,寫得手記,內裏內容也比較枯燥,都是各地的百姓生計、商貿記錄。”
溫雲沐打開仔細瞧著,字跡從青澀到老成,一筆一劃,極有風骨。
“離大人給我這兩本冊子是?”
離庚白淺淺笑著,酒窩裏像含著月亮。
“你久在閨中,自然不知天下之事,我看殿下也沒有將你當成普通女子看待,你懂得越多,知道民生疾苦,對殿下也是助力。”
“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
離庚白點點頭,忽道:“殿下對姑娘,不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吧?”
溫雲沐淺笑,“那這要去問殿下。”
“殿下聰明絕頂,隻是情感一途頗為坎坷。”
“為何這麽說?”
那一年,離庚白和師父夜宿白露書院,師父與院長秉燭夜談,其間談到宸妃,宸妃雖為女子之身,但才華見識格局均不遜與男子,便是已入宮數年,白露書院還流傳著她的故事,甚至有許多學生,為她而立誌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