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衛國公夫人劉氏開了馬球會。
溫雲沐、溫雲秀都接到了請帖,是溫雲秀親自來送的。
溫雲沐撫摸著請帖,又把那日的籌謀細細在腦海裏過了一遍,自家哥哥一撩簾子走了進來,喜氣洋洋地道:“殿下回京了。”
溫雲沐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帶翻了手邊的茶盞,淅淅瀝瀝甩了一裙擺。
天知道,她這一個多月來過得有多忐忑!
每日一閉上眼睛,就是他遍體鱗傷的樣子,於是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便是後來接到了消息,說已與春生夫人結盟,身體無礙,她也還是睡不著。
怕他一路遇刺,怕他舊傷複發,怕他報喜不報憂。
“殿下身體怎麽樣?”
“聽說是受了一些小傷,但一路行來,已經好了。”
“若是如此真是太好了。”溫雲沐捂著胸口,連呼吸都暢快了,隻覺得今日天空湛藍,鳥語花香,就連窗縫裏吹進的風,都令人神清氣爽。
她高興地想激動大喊,想熱淚盈眶,想痛痛快快地將那春生夫人罵上一場。
溫雲沐努力地壓下嘴角,似乎除了說太好了這三個字外,就講不出別的話了。
溫徐清忍不住也笑起來,“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明日殿下也會出席衛家的馬球會。”
“明日?你跟他說了我明日的打算嗎?”
“還沒來得及,要說嗎?”溫徐清笑著反問。
說,便是她需要他們在裏麵推動這件事。
不說,便是她胸有成竹。
“不用,你們看戲便好。”
“好啊,那就明天熱鬧熱鬧。”
秦微舒放下手中的梳子,溫雲婉嘴翹得老高,對一堆首飾挑三揀四地抱怨著:“聽說盛金記出了新花樣,娘親許久都不曾召東家來府裏送花樣了,搞得我出門都是戴舊的,真沒臉。”
“你這些東西戴都戴不完,怎麽還要買金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