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敬腳步微頓,隨後丟下一句話,執意要繼續做自己所想的事。
“聖上一旦問責嚴罰,本將軍一力承擔,與其他人毫無幹係!”
“你是軍中主將,斬議和使者,撕毀談判協議,隻是逞一時之氣!到頭來還讓扶桑利用你魯莽過錯來大肆捏造謠言,抹黑朝廷,折損國威!”
蕭般若見他一意孤行,犀利點明曾敬所做的下場,冷臉批判,同時清冷眸光不著痕跡掃向營帳內幾位副將。
副將們會意,立即動身擋在營帳出入口,其他幾人則警覺地圍住曾敬。
可他們秉持軍隊嚴令,不得以下犯上,便無人敢上前卸掉曾敬手中長槍。
見狀,蕭般若心下頓感無語,徑直扯住身旁的牧雲祈衣角,把人帶到曾敬麵前,努了努嘴。
“跟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說不成道理的。他們不敢冒犯,你在朝廷官職比他高,你來。”
牧雲祈神色沉穩,麵無波瀾,長臂卻疾速出擊,擦過曾敬身上幾道穴位。
曾敬雙臂登時發麻無力,長槍隨即落地。
牧雲祈長腿殘影在地上一掃一挑,紅纓長槍彈至半空,折返一跳,嗖地一聲如利劍精準插回蘭錡。
被蕭般若銳利一點,曾敬明白意氣用事後的利弊。
可他滿腔憤懣無處可發,鬱氣盤扣在胸膛,比上陣殺敵被人砍了幾刀更要難受百倍,一張帥氣朝氣的臉憋到紅裏發黑。
在場人同樣共鳴,幾個副將不約而同強力抑製情緒,死死攥住拳頭,無力垂首隱忍,連眼角都發紅,似有水光流淌。
鐵血錚錚男兒流血不流淚,如今被皇帝一個決策氣到這般,蕭般若不禁生出氣惱,恨恨磨牙嘟囔。
“腦袋被驢踢了,也不知犯下這種跌破眼界的決定!常言將死之人回光返照時,無比清醒睿智,他倒逆行,一生犯蠢!”
“咳咳!”
牧雲祈在她旁側,剛好聽到蕭般若細如蚊蠅的罵聲,心頭倏地驚跳,劍眉震驚到輕挑飛揚,連忙佯裝咳嗽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