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昭昭心思都放在蟲子身上，沒有發覺謝安瀾的神色異常。
抽出雙腳不停地互相搓揉，動作也越來越用力，像是要將皮肉都搓掉一層。
原本白皙的腳背也被她搓得通紅，細看之下，都快要滲出血來。
謝安瀾眉頭微微一皺，伸手穩穩地托住她的腳，阻止她有些失控的動作。
姚昭昭有些難受，喊道：“別抓我，我癢。”
謝安瀾看見她這副模樣，又是好笑又是憐惜，關切地問道：“除了癢，沒有別的不舒服了嗎？”
姚昭昭的身子還是有點不受控製的抖動，語無倫次地回答：“渾身都癢，尤其是腳背，感覺就像有蟲子在爬。我……我控製不住的想抖。”
謝安瀾吹了吹她的腳背，輕聲說道：“疫病中的人都爛成了骷髏，也沒見你害怕，怎麽區區一個蟲子，至於怕成這樣。”
腳背被人吹了吹，姚昭昭情緒穩定了許多，哼了一聲，“你根本不懂，生理上的厭惡到底有多恐怖。”
謝安瀾反問，“生理上的厭惡？是什麽？”
“算了，跟你說不清楚。”
姚昭昭盯著謝安瀾的眼神有些縹緲。
仿佛回到了那個她一生都不願意再回憶的場景。
她的眼前浮現出一個巨大的死人坑，坑裏的屍體堆積如山，鼻間都是腐臭的氣息，讓人作嘔。
她自己也被扔在其中，身邊是那些並肩作戰的隊友，有些已經死去多時。
然而，最讓她難以忘懷的是，其中一個隊友的鼻孔裏，竟然爬出了白色的蛆蟲，它們蠕動著朝自己爬過來。
當日的景象仿佛又重新出現在眼前，姚昭昭的胳膊和腿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她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胳膊。
謝安瀾一直在看她的臉，見她臉上出現了迷茫又恐懼的神情，不由得詫異。
他沒多問，隻是輕輕握住她的腿，順著她的腿一點點揉了上去，“這樣有沒有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