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藥怎麽處理?”阿桃掀簾進來,手中端著剛熬好的藥。
銅鏡裏映出少女驟然繃緊的脊背。
宋隋珠望著鏡中那張與宋希珠相似的麵容,微微勾唇,“倒了吧。”
阿桃點頭,在帳內尋了一隱蔽之處倒了,又道:“方才有人來傳了話,說姑娘若要看戲,他給姑娘找了個好位置。”
宋隋珠挑眉,顯然知道是誰,遂從箱子裏找出了一件黑色的鬥篷,“你在屋內躺著,換上我的衣服。”
“姑娘放心吧。”阿桃點頭。
“若有人來了,就裝睡,不出聲便是。”沈知意披上鬥篷遮住麵容,“我去去便回來。”
夜色漫過鹿皮帳篷時,篝火已在獵場中央燃起丈餘高的火舌。
陸硯修斜倚在紫檀圈椅上,玉冠上嵌著的東珠被火光映得發亮。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銀酒樽,目光掠過斜對麵空著的席位——本該坐著宋隋珠的位置,此刻唯餘一襲月色軟煙羅隨風輕晃。
宋知舟忽而注意到有人看向這邊,隨抬眸對上了陸硯修的視線。
“……”握著杯子的手又緊了緊。
“看來表妹傷得不輕。”四皇子輕笑,對著宋知舟道,“哈木將軍方才還問起……”
“不過……”話音一轉,繼續道,“表兄新認的這個妹妹倒是和表妹極分相似,若不細看,隻怕難以辨認。”
宋希珠錯愕地垂眸,顯然四皇子也並不知道她才是他真正的表妹。
麵上卻甜甜一笑。
宋知舟恭敬回複道:“希珠她……”
話音未落,爽朗笑聲傳來。
今上和烏什使臣一同大步而來。
眾人紛紛行禮。
身後還跟著鮮少出現的獻王,倒是姍姍來遲,看來是剛剛才來獵場,白日裏他可沒有跟來。
獻王的視線冷不丁地看向宋家這邊,眸光不經意間掠過,隻當是無意一瞥。
冷不丁地微微蹙眉,似帶了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