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影終究還是緩緩放開了江映月,動作中帶著一絲不舍。他微微低下頭,像是在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片刻後,才帶著些許受傷的語氣,低聲問道:“你有更適合的人?”
“是啊,我不是一直說我有喜歡的人嗎?”江映月別過臉去,不敢直視陸承影的眼睛,強裝鎮定地說道,“我們之前結婚不過是商業聯姻,彼此都不喜歡。現在離婚了,就別再糾纏了。”說罷,她小心翼翼地坐回自己的位置,還刻意往靠近車門的方向挪了挪,仿佛陸承影是什麽洪水猛獸,生怕他又會突然做出什麽讓自己措手不及的舉動。
“好。”陸承影原本還帶著幾分柔和的神色,瞬間如寒冬的湖麵般布滿了冰霜。江映月的話,似乎像一把銳利的箭,直直地刺進了他的心裏,徹底激怒了他。他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
車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窗外的風呼嘯著掠過車身,發出尖銳的聲響,仿佛也在為這緊張的氛圍添油加醋。儀表盤上的燈光微弱地閃爍著,在兩人之間投下一片昏暗而曖昧的光影,卻絲毫無法緩解此刻的冰冷。車座的皮革在輕微的震動中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在寂靜的車廂裏格外清晰,仿佛在訴說著無聲的尷尬。陸承影緊握著方向盤,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失落。江映月則緊緊地靠在車門邊,身體微微蜷縮,目光遊離地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試圖逃避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這樣,一直到車子回到祖宅,整個行程都被沉默籠罩著。
車一停穩,陸承影便推開車門,一言不發地徑直走向書房,步伐急促而沉重,仿佛在刻意與江映月拉開距離。
江映月則被劉姨熱情地拉著,往廚房走去。劉姨一邊走,一邊說道:“少奶奶,夫人今天特意給你準備了中藥,你今天可一定要喝啊。夫人最近為了你們倆,真是操碎了心。今天上午還讓家庭醫生開了點藥水,打了一整天的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