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總您吩咐的事情,我們都記著。但……”醫護人員猶豫著開口,“吳女士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再加上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
這樣下去,恐怕最多不過十個月。”他這話已經很保守了。
謝暨白沒說話,回頭看著院子裏陪吳秀雅曬太陽的池姷檸,神情凝重,這是阿檸最後的親人了。
他很清楚如何母親也離開阿檸的話,阿檸真的會堅持不住的。
他不想看到阿檸傷心難過。
他捏緊手心,語氣不由地加重幾分,“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法。”
“這……”對方欲言又止,“這病已經到晚期了,在拖下去,也隻會讓病人更加的痛苦。”身為醫生屬實不該說這樣的話。
“若是能將徐堃教授請過來,或許還能再堅持一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若是以往他們隻會委婉地提醒家屬帶病人回家。
謝暨白深吸一口氣,“讓人去請。”他轉身離開,不論怎樣,他都要想辦法讓母親再多陪阿檸一段日子。
池姷檸抬眸看著三樓的窗戶,她知道謝暨白就在那。
她不想相信之前謝暨白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相信自己看錯人。
所以她想讓母親來幫她。
“乖乖,在想什麽?”吳秀雅敏銳地察覺到池姷檸的不尋常,伸手輕輕拍著她的手,“乖乖有心事?”
“媽媽,我想確認一件事,可我卻害怕聽到答案。”她猶豫地開口,此刻她的心亂了。
她沒辦法正確地去思考。
吳秀雅沒說話隻伸手摸著她的頭,無聲地安撫著。
池姷檸看著被病痛折磨的媽媽,心在一點一點地沉寂下來。
無論結果她有多麽的難以置信,她都必須學會接受,因為沒有誰會比母親更加的重要。
既然下定決心,那便不該退縮。
池姷檸朝著樓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