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姷檸再次醒來時周圍一片漆黑,頭昏腦漲,隻要她稍微一動便到處都疼,職業素養告訴她,她現在不能動。
天黑了,山上的溫度驟然下降,她上身的衣服顯然不夠給她提供足夠多熱量。
晚間的山風吹過惹得她渾身戰栗。
她昏迷得太久,大腿外側被樹枝劃開,不幸中的萬幸,沒有劃開動脈,血流的不多。
在這樣下去就算沒有血流而亡,也會被活活凍死。
此刻恐怕山上已經沒有人了。
大喊大叫隻會讓體力流逝得更快。
池姷檸深吸一口氣,她試圖伸手去勾不遠處的摔碎的手機,想要嚐試與外界聯係。
嘶~
她倒吸一口涼氣。
脊椎應該是受傷了,眼下還不清楚是骨裂還是斷了。
她現在這個姿勢很不好,雙腿折疊成一個M,稍微使一分力,便是鑽心刺骨的疼。
池姷檸長吸一口氣,胸腔鬱結一團怨氣。
她不明白,謝暨白就這麽想她死嗎?
隻是因為她見過他最狼狽不堪的時光,她咬緊唇瓣,心中越發的難過,西西裏島的三年至少她們還是相濡以沫的夥伴不是嗎?
僅僅就是這個原因,便要殺了她。
心像是被繩索狠狠地纏繞住,勒得她快要炸開。
這個理由實在是太荒唐了。
池姷檸不接受,她不接受。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淚水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可此刻她就是理智不了。
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
手機突然亮了。
池姷檸像是看到生的希望,她想要喚出Siri,直到電話掛斷,都沒能接通。
該死,她早該換成國產手機了。
她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靠在石頭上,眼下她唯一能做的隻有不動,盡量讓溫度流逝得慢一點。
手機不知道亮了多少次,她又叫了多少遍Siri。
可始終沒有一通電話能成功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