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臨最後看了一眼宋清如。
早知有這麽一天,他當初應該勇敢一點的。
早點帶著一腔熱忱去見她,告訴她自己所有的心意。
是啊,懦弱膽小了一輩子,現在後悔有什麽用呢?
竇臨笑了一下,是在笑自己。
他想最後再說一句,讓宋清如照顧好自己。可是他的話,他現在的喜歡,就連他曾經的心意,也都不過是壓垮她的原罪而已,隻會給她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和痛苦。
竇臨離開了。
門口空空****的,隻剩下宋清如和沈硯還站在那裏。
玫瑰花瓶倒了,鋼琴安靜地矗立在那裏,兩個人相對無言。
沈硯垂下眸,氣憤過後,他逐漸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是多無情,多刻薄。
可是,是竇臨先開始,先開始瞞著自己那一切。如果隻是隱瞞也就罷了,可這麽久,他一直就沒死了那份心。
他這個朋友做的無情無義,那竇臨就合格麽?始終在意著朋友的妻子,和宋清如之間不清不楚,他又算什麽?
宋清如早就自己站了起來,她裹緊了身上的披肩,看著眼前的男人,想起他剛剛的那些話,隻覺得徹骨的冷。
沈硯回過神來,卻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們之間的所有,我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筆勾銷。”
宋清如站在那裏,幾乎站不穩。她不懂為什麽,為什麽自己什麽都沒做,卻在他眼裏好像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他甚至還寬宏大量地原諒了自己。
宋清如閉了閉眼,覺得疲憊。
她第一次,第一次覺得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離開沈硯。
算了。
都到了這個地步。
宋清如沒說話,背影孤單的往外走。
沈硯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若即若遠的背影,不明白一頓晚餐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