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循著痕跡,走得越來越深。
地上的枯葉被踩出泥濘的走勢,顯然走過的人或者拖過的東西,不止一次。
直到快到山腰處,他們才發現更讓人玩味的東西——幾處新鮮車轍印。
那些車轍錯落交叉,一看就是小貨車的輪胎壓過留下的,輪胎上的紋路經過彰顯清晰,根本不像過了多久。
“嘿!車轍印!”
李成蹲了下來,順著紋路細細打量,“林伯,這山裏啥時候跑來了貨車?咱們村按規矩,自行車算稀罕,進山的車更不多見呐!”
林伯舔了舔牙縫,似笑非笑地嘿了一聲:“屁規矩。”
“也隻有外頭人,才敢吊車膽跑到咱們大山腳下來撒野。成子,看來這玩意,還真是一夥有點計劃的外人搞的!”
“要是再讓他們這麽胡來,這山上的猴子、黃鹿、野雞,說不定都成他們的囊中之物了!”李成越想越氣。
“唉,別急別急——打蛇得打七寸!成子,咱現在最該做的,是想個法子堵住他們的路,免得這幫狗東西得寸進尺,還連累了咱村。”
林伯壓住李成的肩膀,穩了穩嗓子,“先回村裏,找咱們的人合計合計,今晚我喊幾個人,和村幹部打聲招呼,安排巡邏。”
“再說猴群上躥下跳的事,也得趕緊解決。”
李成聞言隻是搖了搖頭,略顯敷衍地嘟囔道:“林伯,您身子骨才剛緩過來,別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攬。這事兒不急,咱慢慢來,等您徹底好了再說也不遲。”
他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忍不住泛起嘀咕。
這林伯說話是穩得很,可他那沾火就著的脾氣哪能忍得住?
這幾天怕又要折騰得不輕。
一邊想著,李成一邊看著林伯拄著木杆返身往村子方向走去。
他心裏明白,自己真頂不上老頭子這種急性子,也就妥協地撿起斷草丟嚼在嘴裏,撇著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