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夏放下手中的包，身體微微前傾，湊近周斯年，繪聲繪色地講述起剛才在咖啡廳發生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剛剛我碰到了顧雨橙和顧嶼舟……”
她一邊說，一邊模仿著顧雨橙和顧嶼舟當時的表情和語氣，言語中滿是興奮，“我懟了他們幾句，你猜怎麽著？他們倆啊，一個比一個臉色難看！”
她講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
周斯年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並沒有打斷顧景夏的講述，隻是靜靜地聽著，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很喜歡看顧景夏這副神采飛揚的樣子。
等顧景夏說得差不多了，周斯年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語氣溫和地問道：“你很討厭顧家和顧雨橙？”
周斯年能感受到顧景夏話語中對顧家人的厭惡和排斥。
顧景夏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眼神坦誠：“當然討厭。”
顧家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留戀可言。
她微微收斂臉上的笑容，語氣變得認真起來：“以前，顧家對我確實很好，所以那一年的委屈，我可以不追究。但是現在，他們還拿我當冤大頭使喚，予取予求，那就不要怪我不留麵子了。”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冷意：“我可不是什麽聖母白蓮花，以德報怨這種事情，我做不來。”
周斯年點了點頭。
他很欣賞顧景夏這種果斷幹脆的性格。
他喜歡這樣的顧景夏，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絕不委屈自己。
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家長裏短。
周斯年繼續翻看手中的財務報表，顧景夏便也安靜地在一旁拿出畫板，開始起草新的設計草圖。
她畫了一會。
不經意間抬眸，瞥了一眼身旁的周斯年。
這一看，卻讓她忍不住想笑。
周斯年似乎是真的困了，眼眸此刻微微眯縫著，眼皮沉重地打著架，腦袋也像小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