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玨之言,如雷貫耳。
字字珠璣,猶如醍醐灌頂。
戚光韜再是怒火衝天思忖片刻,緩緩低下來。
何去何從,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要麽負荊請罪,請求監國太子對他寬恕。
如此,有可能隻是收到責罰,但還能保住軍職和在東南的最高行政長官之權。
要麽揭竿而起,割據東南稱霸一方,從此麵對朝廷派的大軍的輪番討伐。
“微臣,聽太子妃的。”
戚光韜向玥玨躬身一禮。
這話,表麵看似他已經屈服。
但實質上還是模棱兩可,隻是聽太子妃的,這說明他隻是聽取了昔日將軍家的忠言相告,但不等於聽從太子。
能這樣,已經不錯了。
見好就收行了,玥玨不是不懂,而是權宜之計必須如此。
“那就請戚叔叔帶本妃一同前往北來順吧!”
玥玨挺了挺腰,目光看向行轅大廳,道:“可柔,姬奴二人傳令下去,集合千羽軍,趕赴北來順,若有阻攔,格殺勿論!”
戚光韜不禁心頭一凜,再看玥玨,已是麵帶嚴霜,眸子裏殺氣騰騰。
“聽太子妃的,隨本將帶太子妃去北來順。”
戚光韜強壓下火氣不便發作,隻要唐家的這丫頭不觸犯他的底線,一切都好說。
玥玨已經端起了太子妃的架子,又有著將門虎女的氣勢,英姿颯爽地站在行轅門外,隻等被安頓在兵營中的千羽軍集合完畢。
從天乘府過來的侍婢,個個神情緊張,護在玥玨左右。
擔任後勤雜役的錦衣衛,迅速進入了警戒狀態,離風這次出行的安排,真是不帶任何累贅。
相比之下,戚光韜隻帶了一百名衛兵。
他不是需要護衛,而是一個麵子,一個地方大員出行的麵子。
還沒到北來順酒樓,就看到街邊立著三十多根高杆,每個高杆頂端都掛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