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不是見色忘友的人,何況陳默是撐著她走過人生中最苦最難的人,除夕夜蹲在路邊吃雪糕的傳統必然不能打破。
陳默擔心她年夜飯怎麽解決,小心地問:“你要不要來我家吃年夜飯?我爺爺很喜歡你的。”
“不要,你們一家人好好團聚,我去湊什麽熱鬧。不用擔心我,我有飯吃,也,有人陪。”
孟昭想起周政,很篤定地說。
陳默反應了一會,抓了抓頭發,不確定地問:“你說你有人陪?是我理解的活生生的,會喘氣的人嗎?”
“當然,活的,會喘氣的,放心了吧。”孟昭對陳默這神奇的腦回路也是哭笑不得。
“誰啊?蘇葉嗎?還是你導師?”
孟昭身邊的朋友不多,蘇葉和韓清榆是陳默唯一能說出來的兩個人。
“不是,是一個很特別的人,見麵再和你說吧。”
關於周政的事情,孟昭是該給陳默一個解釋了,繼續瞞下去也沒什麽必要。
陳默看了看時間,又算了算老爺子的酒量,說:“那十點半,我去小區接你。”
“好,你自己開車嗎?”
陳默自從賽車受傷後還沒有自己開過車,孟昭也是心裏沒底。
再加上這年三十的日子口,陳默也難免陪老爺子喝幾杯。
陳默拍了拍腿,大咧咧地說:“我自己開,腿沒事了,放心吧,今兒我不喝酒。”
“那行,晚上見,慢點開車。”
“妥了,掛了啊。”
孟昭打完電話輕手輕腳的打開門,看到客廳裏周政睡得還是很熟,她才放心的關上門,也開始了補覺。
太陽和月亮完成握手交班的時候,周政才醒過來,睜開眼是黑乎乎的客廳,窗外是零星的星光和稀稀疏疏的鞭炮聲。
他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摸索著過去把燈打開,轉了一圈沒看到孟昭的影子。
周政有點慌地輕聲喊了聲:“孟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