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斯年三下五除二地把碗裏剩下的麵條解決掉,開了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
他指了指周政胳膊上的血跡,說:“怎麽回事?”
“哦,孟昭生氣了,撒氣來著。”
他說得雲淡風輕,就好像這事本來就該發生一樣。
段斯年判斷他為“孟昭腦”晚期患者,“嘖”了一聲,簡直是沒眼看,他今天跑過來確實是因為擔心,周政的脾氣他太了解了。
平時看著不爭不搶的,可骨子裏就透著那麽一股混蛋勁,幹的都是嚇死人的事,不聲不響地能把人弄死,他要是真發了火,除了孟昭,還真沒人能攔著住他。
周政也猜到他父母肯定聯係段斯年了,隻是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麽,就問:“我爸媽聯係你了?”
“昂,你爸那老教授平時多儒雅了,給我打電話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不是,你到底幹嘛了,能把老兩口惹成那樣?還能把孟昭惹得發火?你也是個人才啊。”
這話裏的揶揄之意簡直是躍然紙上,一點不帶摻假的。
周政白了他一眼,“揶揄我你好受啊?”
“誰讓你剛才懟我的,活該。”段斯年的一句玩笑話卻戳中了周政的心思。
他扯著嘴角,點點頭,“是,我確實活該,斯年,現在我才明白,四年前我失去孟昭是我罪有應得,是我自找的,現在想想一開始我還怪她,真是個混蛋。”
周政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聽的段斯年也是雲裏霧裏的,他偏頭看了眼裏間臥室,確認門關好了,才說:
“老周,你到底怎麽了?冷不丁的怎麽冒出這個來?”
段斯年不知道昨天發生的那場鬧劇,還以為周政是受了什麽刺激呢。
他對談戀愛這事不算精通,大學談過兩個女朋友,時間都不算長,也都是和平分手,沒有周政和孟昭的這種轟轟烈烈的感情。
周政把孟昭剩下的半杯橙汁拿過來喝掉,吃飽喝足,總算是有點人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