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忙還是不忙全靠命,誰也無法預知,隻不過黎主任這個資曆和年紀,還來值夜班的,那簡直是難得一見。
也正因為如此,大晚上的,張院一聽說黎主任在值班,連飯都沒吃完就跑回了醫院。
一路直接衝到黎主任的辦公室,推開門氣喘籲籲地就說:“我的親師兄啊,您這是要幹什麽啊?我也不年輕了,您就別嚇唬我了。”
平時正襟危言的張院,這時候氣得在辦公室上躥下跳的,臉上的表情都要哭了,要不是怕別人看見,恨不得坐在地上打滾了。
黎主任見怪不怪地直起身,上下掃量著他,“我值班呢,不允許啊?你大晚上往我這跑什麽?”
明知故問。
黎主任就靜靜地等著他。
張立自從升任院長以後,哪裏受過這個癟,可就是在這個師兄麵前,是說話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放個屁有個響呢。
他討好地說:“師兄啊,咱們去我辦公室吧。”
“不去,值班呢,擅離職守可不行。”黎主任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張立實在沒轍,給助理打了電話,“你安排人現在來替黎主任值班,馬上!”
掛了電話,又說:“師兄,現在可以了嗎?”
黎主任迷瞪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呦,原來有人能值班啊,我還以為這心外科的醫生都遁地了呢,成天值班就可看我徒弟一個人薅,故意的啊?”
這話雖然是問句,可明顯是興師問罪的語氣。
張立也知道周政最近被針對的事情,心虛地撓撓頭,“師兄,你就別寒磣我了,有事咱們去我辦公室聊行不行?你這人多口雜,不方便。”
他這卑微的樣子,能看出來這師兄肯定是親的,一點假都不摻。
黎主任“哼”了一聲,站了起來,算是給了他這個麵子。
到了張立的辦公室,黎主任非常自然地直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