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黎頌拉著傅淩硯的胳膊,隔著衣料就摸到隱約的疤痕。
她將衣袖扯上去,看到傅淩硯手臂上的血痕都已經結痂。
黎頌放心了:“我剛才推你哪裏了?肩膀是吧,把衣服脫下來我看看。”
傅淩硯穿了件黑色襯衣,極簡款被他穿出幾分矜貴淡漠。
他抬手,將襯衣扣子解開,漫不經心的姿態配上那一臉高冷禁欲的表情,脫衣服的動作竟然被他做出一種神性來。
黎頌看著傅淩硯有力的胸肌,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她別開眼,專注在傅淩硯的傷口上,走上前觸碰他肩膀還在隱隱泛紅的血痕。
離得近了,傅淩硯身上散發著的沐浴露清香味撲麵而來。
黎頌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她盡量不去看傅淩硯,卻能感覺到傅淩硯在注視著她,直白富有攻略性。
傅淩硯微眯起眸子:“你喝了多少酒?”
黎頌看他一眼:“不記得了,反正有好幾杯。”
“都是那些男人讓你喝的?”傅淩硯的語氣有些發沉。
黎頌不想像被審問犯人一樣,假裝沒聽見,找到醫藥箱裏的消炎藥塗抹在傷口周圍。
傅淩硯不悅蹙眉,扣住她的腰:“回答我。”
黎頌想推他,看著他滿身傷痕沒辦法下手,隻能僵著身子解釋:“憑什麽那些人讓我喝我就喝?我是自己想喝酒不行嗎?”
傅淩硯站起身,居高臨下盯著她:“為什麽想喝酒?心情不好?”
黎頌想了下。
算是吧。
誤會傅淩硯的時候,她很生氣,發現是個誤會的時候,她心裏同樣也不是滋味。
她好像從來都沒弄懂過傅淩硯是什麽樣的人。
他好像過得隱忍,心思細膩,卻又在出其不意的時候,用些冷血無情的手段逼迫她妥協。
仔細想想,傅淩硯雖口口聲聲要對付宋叔,對付洛意,也從來都沒有真的這樣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