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聲議論:
“怎麽這宋家大小姐還能在這站得住?要是我,早就心痛難當,躲開了。”
“誰知道呢,興許她是強撐著吧,內心越是心酸越是要在人前堅強。”
聽到這些話,宋念戎都想笑了,這些人可真會演繹。
顧修遠的琴聲進入了一段舒緩的伴奏,許眷溪抬起手指落在了銀耀的琴弦上,她準備加入合奏了。
就在許眷溪的手指撥弄起銀耀的瞬間,一聲刺耳的音調陡然割裂了顧修遠的琴音。
眾人全都皺起了眉頭,柔弱些的小姐甚至捂住了耳朵。
許眷溪停住手指,震驚地看著手下的古琴,仿佛是不相信,剛才那一聲是從她指尖發出的。
她深吸口氣調整了姿態,再度撫下手指,尖銳又變了調的琴音再度響起,瞬間破壞了顧修遠剛剛用琴音營造出來的美好氣氛。
許眷溪臉色大變,猛地停了手,一下子站起身來。
眾人議論起來:
“連許眷溪都駕馭不了,這銀耀還有誰能彈啊?”
“那也不一定的,她離京許久,後來又給別人做妾,大概是忙著搶正妻位置吧,疏於練習了。”
人的惡真的是無處不在。
剛才可能還在誇你,隻要你有一點錯失,立刻就能把你貶到塵埃裏。
許眷溪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看向旁邊的顧修遠。
顧修遠起身,握住她的手,溫柔地朝她笑,以示安慰。
宋芷莞嘖嘖:“宋念戎,你看見了嗎,人家生怕大家不知道他們恩愛呢。”
宋念戎卻知道,宋芷莞是生怕她心裏不難過。
不過她的心裏還真的一點也不難過。
反倒是銀耀的美好琴音沒聽著,宋念戎感覺失望。
這時一個悠悠的聲音響起:“銀耀很特別,它能被彈得好聽,不在於此人的琴藝如何,而在於有緣。”
眾人齊齊看去,瞧見原來是安平長公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