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滴過了三更,屋內的「戰況」才總算是平息了下來。
到了這會兒,木清歡才騰出了一隻手狠狠捶了一下楚念旬的胸口,麵上還泛著些未褪去的潮紅。
“都怪你!”
她嗔怒道,又想起方才屋後的那陣動靜,隻覺得裏子麵子都要丟沒了。
陳重威剛才對韓律說的那句話並未刻意壓低聲線,房中的二人皆聽了個清清楚楚。
可方才木清歡正忙著對付楚念旬那作亂的手,壓根就無心分神。到了這會兒,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羞惱了起來。
楚念旬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低聲道:“放心,他不敢亂說......下次我小點聲。”
木清歡腦袋宕機了一瞬,下意識地便接著說:“下次讓他走遠些吧。”
“好。”
“......”
等等等等!慢點......不對!
什麽叫「下次」?!還有下次?她方才到底在想些什麽?!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嘛?!
被楚念旬帶溝裏去的木清歡頓時就被自己蠢到了,氣得翻過身去麵朝牆壁不理人。
楚念旬有些莫名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又伸手將人撈了回來,扯過薄被將她蓋好。
好不容易將人哄好,木清歡想到方才被打斷了的談話,突然又開始窩在楚念旬懷中掰著手指開始數起了她的藥材:“阿膠原先裝了七盒,昨兒夜裏又燉了一鍋,約摸能再有一斤半。鹿角膏用油紙包著還未裝箱,明日讓江言去尋幾個輕巧些的罐子。鹿角膏裝青瓷罐,阿膠切寸方,讓陳重威來下刀吧,他手下利落。劉大人說太醫署收藥材的價格比鋪子裏還要高上三成......”
楚念旬眸中閃過一絲危險,銜著她的耳垂輕笑:“娘子這般愛財,到了京城可會把為夫都給賣了?”
木清歡這會兒腦子裏還全都是她的瓶瓶罐罐,壓根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還側頭躲開了那搗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