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已暗,稀稀落落的又飄起小雪。
沈今宛出來整整一日,向林序辭別後就離了鋪子。
冬日的夜,靜得連鳥鳴聲都聽不見。盛京有宵禁,此時的街道上早不似白日裏的繁華熱鬧,隻剩下冷寂寂的一片黑。
“小竹,追到了麽?”沈今宛忙了一日,才有功夫想起探問今日這一遭亂子的始作俑者。
小竹點頭:“追上了,遠遠的隻瞧了個大概,不過應當是齊王府的人。”
“嗬,”沈今宛冷笑一聲,“我就知道,這等損陰德的招數,隻有他想得出來。”
她忽然神色一暗,在心中暗叫不好:“江家那邊,應該沒聽到這傳聞吧.....”
“更甚.....”小竹小聲道。
少女低頭扶額,真是不想什麽來什麽....
在苦思該如何向江鱗葉解釋的間隙,馬車就悄悄駛進了沈家後院。
她白日是由小門出的,家裏有阿青幫忙應付著,想來出不了什麽岔子,於是晚上也讓車夫往小門去。
可馬車還未停下,小門外隻瞧見匆匆回來的趙嬤嬤,眼神慌亂,腳步急切。
看方向,是由西市來的。
沈今宛悄悄使了個眼色,小竹立刻跟上她,那副賊眉鼠眼的模樣,想來沒辦什麽好事。
阿青接了消息早已迎候在門外,見她下車,趕忙遞上個手爐,麵色肅穆:“姑娘,府裏今日看著風平浪靜,可趙嬤嬤從香棱院出來後就急匆匆的出府,這會兒才回來的。”
“嗯。”沈今宛隨意應了一身,她現在更關心江鱗葉在想什麽。
小竹先一步回了聽弦閣,手裏還捏著一件東西,掛著濕漉漉的泥土,似乎是剛從土裏挖起來。
“姑娘,你猜她做了什麽?”小竹麵色詭異,神秘兮兮地抖了抖手上的東西:“我跟上時,她正往咱們院東牆埋東西。前腳剛埋下去,後腳就被我挖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