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台邊,昏黃的燭火閃卻在三人臉上,神色各不相同。
沈今宛手邊那塊紫麟墨,在暗色裏泛著幽色。
“殿下對無相聖女,似乎有些不同。”
江鱗葉忽然開口,銳利的眸色掃向臉色難看的阿佑。
然而,阿佑隻是輕輕掠了他一眼,語氣淡然而又堅決:“我待她如親妹妹.........”
隻此一句,旁的再不肯多說。
一場宴下來,場麵連同桌上的菜,涼了不知多少回。
“江小侯爺前來,怕不單是為了春闈一事吧。”
阿佑意有所指,不動聲色地朝沈今宛處撇了一眼。
少女也不由自主的撫上發間那支紫玉釵。
“如今隻剩春闈。”江鱗葉放下茶杯,坦然道,並沒覺著話中有何不對。
“春闈在即,殿下可做好準備了?”
江鱗葉手上玉扇已卻,慢悠悠地問道。
阿佑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本就是皇帝強加與他的差事,其中利害還未來得及分辯清楚。
況且他不過一個剛受封的皇子,在朝中莫說是勢力,就算是站在百官麵前,能認出他來的也隻有少數。
要他主持春闈,除了能試探他的學問外,幾乎見不到一丁點兒其他好處。
“定在下月初九?”
“正是。”江鱗葉眸子裏寫滿深意。
燭芯"啪"地爆開一朵燈花,喚醒一番風起雲湧。
曆年春闈,討論最熱切的,逃不開舞弊二字。
江鱗葉漫不經心的挑起一朵雕成蓮花狀的魚片,“太子殿下親自召集各方才幹,在文壇山小聚,想必昭王殿下,定也收到了請帖。”
“江小侯爺倒是手眼通天。”
阿佑眸子裏閃過一抹冷色,太子昨夜的確派人前來,悄悄遞上請帖。
春闈舞弊,曆來是朝堂傾軋的戰場。太子突然設宴,絕不隻是為了“論才”那麽簡單。
“殿下打算去?”他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