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宛顫動的眉睫下,是緊握的雙拳。
她也曾以為,自己畢生所追求的就是這無上權利。
才會隻身沒入詭道,被人誆騙得連骨頭渣滓都不剩。
如今場景重現,權利於她而言,浮光掠影般渺茫。而那所謂高台,無非是萬千骸骨堆砌成的骨蓮座.........
在這恍若偷來的一生裏,她隻想長遠地陪在家人身側,護她想護之人,愛她畢生所愛。
不知是她冷冽的神情將阿佑冰封,還是這一碗熱茶潑醒了他的舊夢。
他隻盯著沈今宛,遲遲不肯開口。
“王爺若無事,臣女便告退了。”沈今宛連他的眸子都不願再看,起身便要離開。
阿佑眼神卻跟著她的身影移動。
“單無痕死了......”
他忽然開口:“縣主難道就不想知道,是何人將他殺了麽。”
沈今宛這才停下腳步,微微側身:“殿下這樣說,定已查出幕後真凶,想必過不了多時,臣女便會知曉。”
“是齊王!”阿佑急切地想留住她,起身朝她背後,拽住她的衣袖。
“齊王派人將京中隱脈一掃而淨,在單無痕正想要動手之時.....被一齊殺了.......”
沈今宛皺眉,注意力雖被他的話分散,可手上傳來的疼痛也不是假的。
她手腕轉動,迅速甩開阿佑的束縛,向後退了一步,語氣不善:“昭王自重。”
“臣女在京城雖名聲不佳,但也不是隨意輕浮之人。昭王殿下若有意擇妃,自有陛下替殿下擇選。”
她眼尾上揚,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壓低聲線輕蔑道:“至於齊王殿下為何要掃清隱脈,又到底知道些什麽......便不是臣女能夠左右的了,殿下還是另請高明吧!”
阿佑抿唇,背過手欲言又止。
“不過看在殿下曾與臣女間有所淵源的份上,還是提醒殿下一句......”
少女語氣沉靜,臉上更是沒有一絲笑意:“今日詩會,東宮醉翁之意遠不在酒,殿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