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飛在離開九灣村後的很多年後,也曾見到過一個被盜墓賊們扒拉開的墳頭,那現場非常糟劣,慘不忍睹。
那位墳主人大約是剛下葬不久的,屍體正處於腐爛期間,那頭和身體的皮肉剝離,腦袋被那群盜墓賊當球一樣踢遠——
現在不用老曾多詳細描述,譚飛已經能夠深切體會到那股入骨的仇恨。
老曾繼續道:“我當時就隻有十三四歲,我是真的恨!從那之後開始,我天天都想著要把這群賊給找出來!”
“幾年後,王八龜孫子們打了進來,戰火燎原,我是第一批去當兵打仗的。一次我跟著連長進城探線,路過一個市場時,竟讓我撞見我爺爺墓裏好些東西,在被人兜售呢。”
“我那會兒不動聲色,慢慢和這群人打交道,得知,這些東西都是從一個叫彭路平的男人那買的。”
“我又一路追查彭路平,兩年後讓我查到,他也是一個經手的二道販子。”
“我不能打草驚蛇,所以我放長線釣大魚,我一家一家,慢慢朝著上麵摸索。也和這些個二道販子混得越來越熟,甚至還幫他們擺平了不少事,在他們中間了一些威望。”
“十年前,我終於查到了這群人,這群盜墓團夥,為首的是朱家幾個兄弟,叫朱震亞,朱震航,朱震棟。”
“但我知道他們的名字並沒有什麽用,這幾年他們藏頭露尾,行蹤越來越隱匿,他們不聯係外人,外人很難找得到他們。”
“我唯一能幫確定的是,這群人對四指山下這一片明代的古墓非常感興趣,早在20多年前就開始在這盯著並且布線了。現在,他們的歲數越來越大,如果不對這些古墓下手,會成為他們一輩子的遺憾。”
老曾笑了笑,看回譚飛:“你知道這片古墓為什麽難度那麽大嗎?”
譚飛點點頭:“縱深很深,而且九灣村就在附近,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可能招惹注意。而且九灣村的巡山員習慣從這邊的路走,上上下下,很輕易就能發現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