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健去拿得東西,百分之八十都是譚飛的,莊健自己也帶了一床被子。
譚飛走在前麵,健步如飛,莊健在後麵一步一跟,越往山上走越覺得累,忍不住道:“我去,譚飛,你不是人啊,你拿得東西比我多,怎麽走得還比我快,就咱們之前去黑……”
譚飛在黑暗裏飛快扭頭看他:“莊健,你這嘴巴!”
莊健一驚,趕緊閉嘴。
然後,他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你瞧瞧我這人,咋就不長記性呢!”
“我們不一樣,”譚飛回身繼續朝上坡走去,“你打的工,那是蓋蓋瓦,搬搬東西,那東西也不重。我幹的活,是馬家四口人的,算上我自己的,我幹了五口人的活。”
想到這些,譚飛那種強烈的恍如隔世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現在的歲數還年輕,他的身體才給馬春牛和於淑芬當牛馬沒多久,可是對於他的記憶來說,卻已經過去了幾十年。
這種又近又遠的感覺,實在微妙。
莊健道:“沒事,譚飛,之前我拉不動你,現在你自己開竅了,不用給他們白打工,這是好事!反而現在是你在拉著我呢,我都不用進城再去吃苦活了!嘿嘿!”
想到兜裏麵的這些錢,莊健老開心了。
譚飛沒接話,安靜走了好長一段路,才道:“那時年少無知,好利用。”
彎彎繞繞一大圈,終於回到上麵的小木屋。
林舒清和江顏迎麵走來,譚花也在後麵一蹦一跳:“哥!莊健哥哥!”
林舒清試圖幫譚飛拿東西,譚飛道:“很沉,你拿不了的。”
“沒事,那我也走不了幾步!”
說著,林舒清還是給譚飛手裏的包裹接了過去。
結果一拿到手,她的雙臂就往下墜。
哪怕做足了心理準備,也是重的恐怖。
林舒清咬牙,拎起手裏的東西,好在江顏就在身後,快速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