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冉望向窗外,一言不發。
她能猜到祖母的意思,祖母是說魏逍患有心疾,隨時可能喪命,對於朝堂貴女來說不是好親事。
可真嫁了過去,也能平緩度日。上無婆婆,下無妯娌,不似一般人家那樣難纏。
若是他真的離世了,自己也能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寡婦。
細細想來,祖母她對自己和親的事……是一直在揣測呢。
她可能猜到去突厥和親與孟雲翡有關,所以才會說出那番話來。
這也怪自己,孟雲翡應當是從小就喜歡魏遲,隻可惜當時自己天真得很,並未留意,還當她心思坦**。
為了一個男人嫉妒、陷害,她隻恨不得把自己打入穀底。
雲冉心中寒涼,對她的怨恨也更深了些。
回到孟家後,雲冉對馮嬤嬤說:“晚膳時,我去見父親母親。”
“怎麽了二小姐?”
雲冉輕輕柔柔道:“上次說的離開孟家的事,得辦了。”
她不想再在這裏過下去了,總得有個了斷,總要有個了斷吧。
馮嬤嬤緊張起來,挺直了脊背,如同馬上要上戰場一般:“好,老奴也去準備準備。對了,我們要不要請葉大小姐過來,還有孔嬤嬤……”
“不用,不用驚動她們。”雲冉抿緊嘴唇,“我能行。”
從前的她,不僅天真單純,依賴心也強,遇事就緊張忐忑,總想尋人拿個主意。
可是後來殘忍的現實給了她一刀又一刀。
直至血流滿麵傷痕累累。
她才明白了凡事隻能靠自己,沒有人會永遠陪著。
他們隻是同行一段,而不是相伴一輩子,再好的感情也總是會離開的。
思及此會覺得難過,可難過又如何?
隻有咬牙承下去,以期下一次轉機。
尋常孟致鴻不在孟氏房裏用晚膳,要麽在自己書房,要麽在小妾房中,或是和同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