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的靴底碾碎半截焦黑的指骨,血月從雲層裂縫中滲出詭譎的光。三千丈白骨密林在猩紅月華下震顫,那些或跪或伏的骸骨如同被釘死在時空中的朝聖者,扭曲的頸椎齊刷刷指向密林深處——一扇刻滿人麵浮雕的青銅巨門正緩緩滲出黑霧。
"紫陽聖地的探路犬,該你們了。"紫袍青年指尖纏繞著七枚紫金符籙,三具渾身貼滿黃紙的傀儡應聲撲向巨門。林淵瞳孔微縮,他認得那些符籙上的"替命"咒印,紫陽聖子這是要拿活人當替死鬼。
"轟!"
第一具傀儡觸碰青銅門的刹那,門楣處"非天命者入則骨枯"的篆文突然滲出暗紅血珠。林淵腰間玉佩瘋狂震顫,那是係統預警的具象化。他猛地扯住身側少女的狐裘後領暴退十丈,蘇蟬衣發間的鎏金步搖被氣浪削斷半截金穗。
三具傀儡保持著前撲的姿勢凝固成灰白色雕塑。不是石化,而是某種更恐怖的置換——林淵看見紫陽聖子拋出的青銅羅盤在觸地瞬間化作森森白骨,而傀儡們的血肉正沿著青銅門上的溝壑逆流,那些浮雕人麵的眼眶裏浮出猩紅肉芽。
"聖子好算計。"蘇蟬衣輕撫斷口平整的步搖,琉璃般的眸子掃過滿地骨渣,"用三陰傀儡試陣,是想借命格衝煞?"
紫陽聖子冷笑一聲,七枚符籙在掌心燃起幽藍火焰:"總比某些藏頭露尾的散修強,方才退得倒是利索。"符火映得他眉心聖紋忽明忽暗,"既然蘇家聖女看破玄機,不如..."
話音未落,青銅巨門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嗡鳴。林淵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視網膜上炸開隻有他能看見的猩紅警告:【檢測到天命級禁製!建議消耗5000氣運點激活偽命格!】
"閉嘴!"他在識海中喝止聒噪的係統提示音,掌心早已被玄鐵匕首割開血口。溫熱的血珠滴落在某具跪拜骸骨的額骨凹槽,刹那間,整片白骨密林響起萬千僧侶誦經般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