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一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想替她拂去眼角的淚珠,麵上卻還是冷沉地看著她。
趁他愣神之際,冷玉修從他手裏逃脫,點著淚朝內室去。
他站在門框後,正看見冷玉修從櫃子裏拿出衣服,放進布單裏,一邊裝東西,一邊抹淚。
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當真讓人心軟軟的,感歎著世間怎會有這般受不了氣的嬌人。
魏拂塵在硬的心腸也軟了下來,一顆心全係在那不停抹淚的手上。
垂在兩側的手也有些局促地捏了捏,不知該怎麽哄。
他躬下身子,跨進門框走近,湊近去看冷玉修掛著淚的臉頰,莫名心疼。
他尷尬一咳,捏住她的手腕坐在床邊,聲音溫和了幾分,“這回是我錯怪你了,那魏倚澈當真不是你主動招惹他的?”
冷玉修沒想到他還抓著這個不放,她招惹誰,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她隻是來抄寫經文,並不是賣給他。
冷玉修也不想再跟他辯駁什麽,本就是兩個不相幹的人。
她現在都有點想嫁去嚴家了,起碼沒有這些雜亂的人。
這個京中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隻有又想到在庫房裏的黃金,她忍下心底的委屈,咬著牙叫自己不要跟魏拂塵鬧起來。
她甩開他的手,微微側過身子,就是不看他,聲音輕軟,“我沒招惹他,是他自己湊過來的。”
其實魏拂塵也知道魏倚澈的風流性子,隻是不高興她身邊有別的男人。
這回聽到她這麽說,心裏那股不快好了大半。
瞧見人還在抹淚,他控製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替她擦淚,但又覺得自己這樣低三下四地更丟了臉麵。
他堂堂武將首領,這會兒要在一個女子麵前低三下四,他實在做不出來。
可她卻比自己還不肯低頭,偏側著身子,不看他,還甩開他的手,像是生怕與他黏上什麽關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