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掃視眼前混亂的局麵,他心中了然,看來這王妃比他想象的,還要布局得更深。
隻怕這在場的丫鬟以及那個姨娘,都是王妃在自導自演。
他目光再次落到虞殊蘭身上,心中暗道:自家王妃這演技愈發爐火純青了。
不過他亦想知道,這虞覺民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能同王妃的姨娘扯上“忘恩負義”四字。
“臣拜見北辰王、王妃,臣儀表不整,還望王爺王妃勿怪。”
饒是發生了這種醜事,虞覺民仍舊不忘朝中的禮儀尊卑。
這讓虞殊蘭原本就涼下的心,更冷上幾分。
她心中腹誹,如此尊崇利益尊卑的虞尚書,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貪圖主母大娘子的嫁妝。
甚至能做出寵妾滅妻、嫡庶顛倒之事,當真是虛偽至極。
“父親,那日女兒將畫作整理好送往尚書府,一路上不知多少百姓圍觀,將其稱作美談,如今怎會招惹這麽多蟲子?”
她眼尾泛紅,難以置信般由瓊枝攙扶著上前一步。
那落在瓊枝手腕上的手輕輕捏了瓊枝一把,瓊枝當即會意。
“難道真是姨娘做了手腳?難怪那日王妃還未將畫作呈給老爺,姨娘就命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廝,將畫先行運往晚香堂中去了。”
隨即虞殊蘭悄悄向站立在虞覺民身後的程韞投去一個眼神。
程韞便對侍女墨書點頭暗示。
“奴婢當時也奇怪,如此說來,二姨娘就是在那時動的手腳!二姨娘房中同字畫一樣顏色,摻了蜂蜜的墨水,便是鐵證如山了。”
程韞假意嗬斥:“貴人們說話,哪有你的份,墨書你還不快掌嘴!”
轉而她雙手撫上虞覺民的臂彎,又為徐妍解釋上了。
“老爺,徐姐姐許是一時想岔了,這才犯了糊塗,要不妾身稍後去姐姐房中,同姐姐解釋老爺對姐姐的用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