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一時鬼迷心竅,”陸懷風雙手伏地,叩首,“請陛下責罰。”
陸巢猛地看向他,恨鐵不成鋼道:“她鬧得家裏雞飛狗跳,你還想包庇她?”
“確實是兒子,兒子不想與她退親,才……”
陸懷風頭垂的很低,如今已經在禦前了,痛快承認,他還能在皇上麵前留個敢作敢當的印象。
景帝疑目看著眼前的三人。
“既然黑衣人是你兒子的手,那我聲東擊西的說法便立不住腳。”
沈景寧冷嘲,“陸將軍說翻你書房、偷走布兵城防圖的是罪太子黨餘孽,是有證據,還是懷疑?”
陸巢黑著臉:“罪太子黨餘孽這幾日行事猖狂,先是盜竊衛所糧倉,而今本將府中城防圖又失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城外糧倉的事,沈景寧不便多說,她聽聞陛下也是這樣懷疑的。
“也就是說,陸將軍並無證據,便上折子參本郡主與逆黨勾結?”
陸巢義正詞嚴:“此為國之大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沈景寧:“……”
他始終沒有提,她撿起麒麟衛腰牌一事,可見拿腰牌試探她的,不是陸巢。
那就極有可能是裴寂。
沈景寧抬眸。
裴寂正目色危邃地望著她。
“……錯殺?我看陸將軍是我今日退親一事,讓你陸家丟盡了臉麵,蓄意借逆黨之事,栽贓報複我吧。”
沈景寧看向景帝,“八年前那場叛亂,逆黨害死了臣的父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難道陸大人不知麽?”
裴寂眸色寡淡地盯著沈景寧。
景帝目色閃了一下,看向陸巢。
陸巢虎背微震:“或許他們許給你的好處誘人呢?”
沈景寧眸子厲極了:“能讓我父親活過來嗎?”
陸巢轉過頭,對景帝:“臣不敢隱瞞,隻是奏說了臣的疑心。”
裴寂目色難辨,向景帝:“陸大人的疑心確實不合乎邏輯,或許沈少將軍當真與逆黨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