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珩顧不上敲門,直接闖進傅知硯的書房。
“知硯,外頭的事情是真的?”
傅知硯坐在輪椅上,抬頭看著蘇珩,冷淡的點了點頭。
“嗯。”
蘇珩一屁股在傅知硯的對麵坐下,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們做了這麽多,傅隨安根本都不是人,結果怎會這樣?
“宮牆太高,皇帝舅舅是不是聽不到外頭的風聲?”
蘇珩怎麽都想不明白,他還讓他大哥特意在皇帝舅舅麵前提了一嘴傅隨安的醃臢事,皇帝舅舅不可能不知道。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蘇珩臉上的神情僵住,眉眼間滿是失落,就像是看到敬佩的人,前一刻還信誓旦旦說不受嗟來之食,下一瞬突然彎腰撿起地上的饅頭。
那種感覺無法準確形容,蘇珩隻知道他很失望。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
蘇珩皺眉,直勾勾地看著傅知硯。
“怎麽會這樣?”
傅知硯輕聲歎氣,眼睛落在屋中的字畫上,上頭是草書寫的顏麵二字。
“阿珩,天子不會有錯。”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錯了便是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傅知硯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眼眸一片冰冷。
“阿珩,天子是聖人。”
蘇珩再次沉默,皇帝舅舅是天子,百姓口中的聖人,不會有錯?
“阿珩,世家大族尚且不能坦然承認自己的過錯,更何況是天子。”
“可前幾日,兄長試探過,他分明想要收回賜婚的聖旨。”
“阿珩,端王摻和進來了,而且端王比太子還要了解皇帝的性情。”
蘇珩擰眉。
“端王為何非要為難一個小姑娘?太傅也曾教過他,他到底有沒有良心?”
“阿珩,皇家人,有心未必能活到最後,他是為著南笙背後的人脈,他才不會管南笙的死活。”
蘇珩了然,太傅生前門生不少,傅隨安非要娶她,不也是為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