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重重拍了裴照一掌,十分義薄雲天的模樣。
裴照忍耐著將他一把掀翻的衝動,“你今日怎地如此話多,活像個長舌婦。”
徐嘉也不惱,嘿嘿一笑,“我這不是看你今日不對勁兒嗎。”
“我好得很。”
“好個屁,臉色這麽差。”
徐嘉打斷了裴照的話,“有心事?怎麽……又擱裴府裏鬧起來了?”
“沒有。”
裴照矢口否認。
“也是,對你而言這都是家常便飯了,不值得一提,那就是……有喜歡的姑娘了?!”
徐嘉忽然大驚小怪地喊了一嗓子,誓要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才肯罷休。
裴照連忙捂了他的嘴,“行了,別喊了,我陪你去就是。”
徐嘉這才滿意地正了正裴照被蹭地歪掉的盔甲,“得嘞,換身衣裳,宮門見!”
送走了徐嘉,裴照揉著脹痛的手腕,慢慢穿過人流逐漸稀少的校場。
換了高頭大馬,穿過城門時,裴照似有所感應般地抬起了頭。
旌旗獵獵,一襲單薄的白衣印入了眼簾。
衣袂翻飛間,她整個人都似要跌下來了。
裴照難以自抑地張開了手臂。
謝令儀轉身,身影逐漸消失在了城牆拐角處。
……
高高的城牆上,突兀地多出了一道身影。
謝令儀攏了攏鬢邊被風吹起的碎發,“為何要去錦衣衛?”
裴照眉眼淡漠,“這是我的私事,你無權置喙,對嗎?”
謝令儀攤開手,一枚朱紅的丹藥落在了掌心。
“似乎,你這個月未曾來討要解藥。”
裴照涼涼一笑,大把大把的風嗆進了嗓子眼裏。
“我不需要。”
蠱蟲啃噬心脈,劇痛難忍,中蠱之後,選擇自殺的多如牛毛,即便是被活活疼死的人也不在少數。
這樣的硬骨頭,謝令儀卻遇見了兩個。
可惜,她手裏隻有裴照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