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縈強忍著惡心,才沒有立刻跑出去。
“許是在昭獄受驚過度,又被三弟重責,傷了身體,不過看璧兒的精神倒還好,想必也沒什麽大礙,隻要好生養著,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恢複了。”
謝敬元感動不已,忙拉起了鄭縈的手。
“這些日子,辛苦夫人了。”
鄭縈搖搖頭。
謝璧嘴裏咿咿呀呀地唱著不知名的調子,還不時衝著謝敬元傻笑一聲。
謝敬元看著他迷茫又膽怯的眼神,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
“陸姐姐好生歇著罷,妹妹去趟群芳閣,好好安慰一下咱們的姚才人,想必有了這喪妹之痛,她也能省著些力氣,少唱幾支曲子。”
等她走了。
陸昭儀眼底寒光一閃,嘴角抿起了一個上揚的弧度。
“去新城長公主府,真是辛苦清河了。”
清河公主打了珠簾,慢慢走出來。
“母妃言重了,兒臣是為母妃辦事,隻要母妃高興,兒臣一點兒都不辛苦。”
清河公主屈膝行禮,彎下了一截白皙的脖頸,顯地十分溫順。
陸昭儀滿意一笑,貌似無意地敲打道,“本婕妤膝下隻有清河一女,無論做什麽,自然都是為了清河你好。”
“是,兒臣多謝母妃。”
清河公主將腰彎的更低了些,“隻要是母妃要兒臣做的事情,兒臣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回去歇著罷。”
陸昭儀看了她半晌,移開了目光。
清河公主畢竟不是從自己肚皮裏爬出來的,再怎麽用心,也隻是白費心思罷了。
晚間沐浴,清河公主屏退眾人,整個身體都浸在了冰冷的水裏。
胸腔的空氣被擠壓出去,傳來一陣陣讓人窒息的痛苦。
天家薄涼,父皇怎麽能這般狠心,他將母親罰入掖庭,卻留下了他們姐弟的命,自己被丟給了陸昭儀,弟弟齊王被丟給了張婕妤。